开普破产重整：千余名职工全额受偿千余项专利优化整合

  近年来，锡山法院切实履行金融与破产审判职能，为持续优化营商环境、全力保障高水平质量的发展提供司法保障。开普破产重整案历时半年，成功招募重整投资人，将负债十多亿的集团公司拉出经营泥潭。随着2022年到来，重整后的新项目将重新起航。

  由开普机械、开普动力两家公司组成的开普集团经过20多年发展，慢慢的变成为中国发电机、动力等领域设备供应商中的佼佼者，职工人数众多、技术积淀雄厚。然而近年来，受环保、劳动力成本、融资成本等影响，开普集团经营陷入困境。加上盲目投资，最后导致集团陷入巨额负债。

  2018年开始，两公司债务危机爆发，大量银行贷款逾期，多名债权人相继提起诉讼。两公司进入破产程序后，经调查发现具备重整价值，锡山法院依债务人申请于2021年7月裁定两公司进入破产重整程序。

  裁定下达后，锡山法院党组成员、审判委员会专职委员，时任民二庭庭长李娟立即组织法官会议，对破产重整过程中的重点问题进行部署：“根据初步摸排，两家公司对外负债达十多亿，债权种类复杂，这两个案件肯定不好办。要时刻关注两点：一是一千多名工人欠付工资要在年前妥善处置；二是开普集团有二十多年的产业底蕴和市场影响，固定资产外还拥有大量知识产权，要以重整来挽救。”

  在民二庭副庭长、承办法官吴修贵的指导下，管理人立即着手债权申报和审查、审计、资产评定估计工作，同时还积极开展投资人招募。然而，两家企业有846户债权人申报了债权，背后的债权债务关系复杂，对于意向投资人来说这样的开普是“烫手山芋”，没人敢接。“我们要尽快把债权债务厘清，把‘干净’的开普拿出来吸引投资人。”吴修贵说道。此后的四个多月，银行、投资人、供货商、普通员工……740余名债权人一一审核认定，公司资产状况也全部浮到水面之上。

  资产状况和债权债务逐步明朗，但在招募方式上又产生了问题：开普两家公司高度牵连，如果分别重整会导致价值严重受损。另外，两公司职工任职存在交叉，如不能联合招募，可能会引起受偿不均，职工们心理上难以接受。

  必须联合招募，且重整方案要协调制定。“刚开始招募工作并不顺利，两家公司严重资不抵债，这么大的盘子要接下来，还要营业范围对口，不容易。法院和管理人的抓手有限，只能求助政府。” 吴修贵与开发区相关负责人联系之后没多久，意向投资人的招募在锡山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帮助下有了眉目。2021年10月底，在招募期限结束前的一周，一个企业表达了投资意向，但在和管理人对接时，担心重整方案与锡山区招商政策、产业体系、发展规划等方面存在冲突。“还是由政府出面向意向投资人进行了介绍和指导。”在这个节骨眼上，地方党委政府没有放任两家非公有制企业自生自灭，而是积极调动市场资源，促成破产重整，足见党委政府的担当。2021年11月8日，经评审委员会评审，确定永为机械公司为开普机械、开普动力的重整投资人。

  接下来，重整方案的拟定以及表决成了最重要的一环。吴修贵在和管理人的交流中要求，公司债权人众多，多次组织开会将增加防疫压力，同时也会造成债权人意见反复，因此多项工作要同时开展，争取在一次会议上进行讨论表决。

  2021年12月10日，开普机械、开普动力破产重整案第一次债权人会议通过“云债会”平台召开。会前，为确保参会率，吴修贵要求管理人与债权人反复电话确认是否参会，并向债权人再三声明，要充分行使自己手中的表决权，对于异常参会的人能在开会前提前以书面形式发表意见；为争取表决通过率，吴修贵建议管理人向各债权人进行“模拟通报”，告知他们重整方案不能通过的情况下各债权人的受偿比例，让债权人自己权衡利害。吴修贵在会议当天的一番话也让债权人吃了定心丸：“破产案件中无论是法院还是地方政府，均把提高债权人受偿比例，维护地方安宁作为头等大事。”当天，债权人以网络形式进行了投票表决，开普机械、开普动力重整方案均获得通过。

  一债会后，法院持续推进重整计划的监督执行，重整计划草案中的两个“一千”于近期落地，成为这次重整的亮点。

  “开普欠付工人工资从18年就开始了，1000多名工人受一定的影响，矛盾一触即发。进入破产程序后，压力汇集到了法院。”吴修贵介绍。在与工人代表多次谈话后，吴修贵了解到他们的担忧：既怕破产财产不够支付拖欠的工资，也怕法院对财产处置不公开，让工人们吃了亏。吴修贵告诉他们，法院将邀请工人代表参与破产重整监督来增加透明度，也会提前筹集资金发放欠付工资来保障劳动者权益。

  在重整方案通过之前，法院已经要求管理人筹措资金，主要是政府垫资、管理人对外催收和房屋租赁收益。收到这笔钱后，工人们的情绪平稳下来。然而，开普集团职工债权将近1.1亿元，仍有很大缺口。重整方案起草之初，法院就向意向投资人明确职工债权必须全部受偿。随着投资人投资款到位，剩余工资在年前已经全部发放到了工人手里。

  另一个“一千”则是开普集团知识产权的承接和再利用。陷入经营困局前，开普在全球的品牌知名度较高，拥有“KIPOR”等知名商标以及1068项专利，且有绝对的发动机市场占有率。“这些专利在使用上紧密配合，一旦分割，不仅价值贬损，而且难以发挥最大作用。”在吴修贵的沟通与劝说下，重整投资人接受了全部专利。“这让开普集团在发动机行业多年积累的技术与经验得到传承，也能维护我们的祖国发动机行业民营经济的稳定发展。”

  重整方案中的一段话让人向往：“引入产业投资人，……，构建自主研发体系，注重技术创新，以掌握发动机、发电机、控制管理系统等核心技术，不断衍生发展出新产品，打造一流的、世界知名的自主品牌。”

  2021年12月16日，锡山法院分别发出裁定，批准开普动力、开普机械重整计划，开普集团破产重整案一锤定音。随着重整投资款支付到位，债权清理正在慢慢地进行，重整后的新项目也随着2022年的到来即将起航。

  李娟介绍：“这是锡山法院历史上债权人最多、职工最多、矛盾最大的破产重整案。通过政府、企业、法院、管理人的共同努力，千余名职工全额受偿、千余项专利优化整合，前者是对过去最好的安排，后者是对将来最好的期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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